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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安一夢

秦安一夢

  • 狀態:連載中
  • 分類:其他
  • 作者:半紙心事
  • 更新時間:2024-06-13 23:17:55
秦安一夢

簡介:秦王握住那雙滄桑的手,那雙手並不漂亮,甚至看不出來那是一個大權在握的中年女人的手,但它可以扶大廈之將傾,挽狂瀾之既倒。 薑黯這輩子落魄過,失意過,幸而上天待她仍有餘情。得遇此君,人之幸也。 她累的實在冇力氣了,乾脆閉上了眼睛“陛下,你陪我做一場夢吧,做一場六合一統,天下太平的夢”她聲音虛弱的像是在撒嬌“夢冇做完,我可是不會醒的” 在大業將成之際卒然而逝,見過長江尾的她又能否為為故事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?可君住常住長江頭。 “苟以阿上惑眾,終有後悔者”這話卻是看著趙高說的 “你說你身處危局,可危局恰恰因你而起,你以為你圍困,其實你圍困你自己”李斯聞言麵色慘白。 “人生天地間,忽如遠行客,陛下且行且堅定,切莫悲憫自己,要放眼於天下” “朕從不悲憫自己” (類似於平行空間吧,為了圓祖龍陛下一個傳至百代萬代帝國的一個夢想。男女主非cp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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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彩節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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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是誰家的大美人?跟小爺走吧”一騎著高頭大馬的遊俠兒回身衝薑黯調笑道

時下隻要長相俊美的人都被稱為美人,漂亮的女人固然受人追捧,可俊美的男子亦來者不拒,雖然薑黯穿著男裝,但因長相出挑,還是被遊俠兒調戲了。

薑黯翻了個白眼徑直向前走去,那遊俠兒拿出一把劍橫在薑黯身前擋住她的道路。那馬兒在薑黯周圍踱著步,馬身上的遊俠兒彎下腰來,伸出一隻手勾住薑黯的臉,手指不斷的在她臉上摸,蹭。像是逗弄小貓一樣的逗弄她

薑黯一手抓住他勾住她的手,把它從她的臉上拿下來。對著他湊近她的臉啐了一口

“我呸!”

那人向後一縮,用手去摸臉,怒道:“你個小賤民!”趁著這個空檔,薑黯狂向前奔去,那遊俠兒策馬追她,人哪裡跑得過馬,追上薑黯後,他翻身下馬,抓住她的胳膊,就往馬背上放。

薑黯離開平原君府很久了,身上的錢花的也差不多,她留著一套體麵華美的衣服等著覲見君王時再穿,因此穿著樸素,他大抵認為薑黯是平民或者賤民。

周圍的人都圍過來笑著看著熱鬨,每年甚至每個月都會有幾齣遊俠兒與美人糾纏,這也為這些人的生活新增了點樂趣。薑黯心知不可能會有人救她,於是她一把解開頭髮,任光滑的青絲在風中飄搖,已近黃昏,一抹金沙灑在薑黯身上,那遊俠兒看呆了,薑黯趁他呆愣,一夾馬肚子飛快地跑了。她跑出好遠,才聽到身後傳來的氣急敗壞叫罵的聲音。

君子六藝,薑黯雖然看起來是個柔弱書生,但騎術是頂頂好的,她一口氣跑了好幾十裡地,從城內跑到了城外,覺得他應該是再也追不上她了,便停下來拴好馬,躺在草地上休息,擺成一個大字,呼吸著早春涼颼颼的空氣,胸腔裡舒服極了,想象那些人反應過來呆愣和遊俠兒吃癟的表情,薑黯一個人躺在草地上哈哈大笑起來。

白得了一匹好馬,但是對於薑黯來說並冇有用。她把它換了些錢和一把匕首,以防下次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。

生活總是伴隨著苦與樂,苦中作樂已經成了她的常事。薑黯懷揣對理想的期望,不斷扣響權貴的大門。可惜各國大臣君主一見到她年輕的麵容,得知她女子的身份,便會露出不信任的神色,於是薑黯屢屢碰壁。有意思的是,他們雖然都不願意用她的才華,卻都願意娶她。

薑黯常說她家那個老叟是個有遠見的人,一個女娃子冇有一點本領怎麼在現在的世道活下去?美貌就像是珍奇一樣,若冇有相應的實力保護它,它隻能是招來禍患的東西。現在薑黯憑藉她師父的徒弟的身份,她的才華,謀略倒是可以嫁給一個不錯的人,甚至是貴族,從此吃穿不愁,可那不是薑黯想要的,薑黯不甘心,難道她所學竟不是為了施展,為了有朝一日造福更多的人,而是為了嫁的更好,為了在一個小院子裡勾心鬥角?

薑黯曾想著用刀一下子劃爛自己的臉得了,但是她越想越不值得,憑什麼呀!

她能寫出精妙絕倫的文章,看過七國山川,會七國不同的語言,知道七國不同風土人情,對各國國情爛熟於心……難道這些才能隻能埋冇於後院?千百年之後竟無一人知道,曾經有一女子,她絲毫不遜於男子,她翻手為雲,覆手為雨……

在當今這個有才之士最為吃香的年代,各國為了招攬人才甚至可以不注重德行,哪怕如吳起那種殺妻求官的人都因其卓越的才能而被委以重任。薑黯就不信了,難道就因為自己是一個女子,就冇有人敢用她?薑黯道家講求順道而為,逆道則困難重重,順道則能“以無厚入有間”,而今的世道,並非男尊女卑,但卻從未有過女子入士,薑黯如果利用上天賜予自己的容貌依附君主,繼而通過“蠱惑”君主來達到她的目的,這是為世人所普遍接受且困難最小的。但她不想這麼做,哪怕前路再苦再難,薑黯也想像堂堂正正的士人一樣生長於天地間。

薑黯從趙國去了北麵的燕國又去了西邊的魏國,卻都無人願意用薑黯,一路上輾轉多次,薑黯身上也冇有錢了,為了生存下去,薑黯不得不到各種地方去出賣勞力來換取食物。可同樣的工錢,店家為什麼不找一個五大三粗的男子而要找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呢,於是薑黯屢屢被拒絕,然後又開始新的尋找……現下的女子謀生一般是做繡品來交換其他物品,可薑黯自小跟著師父師兄們一起長大,哪裡會拿繡花針。再則就是自賣為奴,為俳優供貴人們取樂的,薑黯是個士人,哪怕餓死也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兒。

好在一個酒館的店家可憐薑黯,給了她一份可以謀生的職位——炙烤肉,釀酒。薑黯為了保住這個職位,努力的學。她烤的肉又快又好,與做了很久的庖廚有的一比,她釀的酒又醇又香,甚至研究出了自己的酒方子,很快為酒館拉來了一批客人,店家誇她真是天生的好手藝,可是她卻並不高興,這像是一種諷刺,一個士人要靠出賣自己的勞力而謀生,多麼可悲啊。

最難的那幾年,薑黯甚至連飯都吃不上。她常常懷疑,她學這一身到底有冇有意義,一個女子學這些到底有冇有意義,甚至自暴自棄的想,算了,就這樣吧,連活著都這麼艱難,為什麼非要追求勞什子的大道呢?理想,理想算個屁,虛無縹緲的能當飯吃嗎?不過這隻是想一想罷了,薑黯第二天依舊會冒著嚴寒風雪,伸出凍僵的手寫一些理想化的東西來激勵甚至麻痹自己,她一方麵艱難度日,一方麵又加倍勤奮,生出了更大的野心,震天撼地的野心,改天換地的野心,讓這世間不再小瞧她,不再小瞧女子的野心!

就這樣一邊謀生,一邊又尋找機會推銷自己。不知不覺的薑黯走到了滎陽,現在應該叫三川郡,前些年被秦國攻取,這裡應該是秦魏邊界。那是一個冬夜,天上飄著小雪,秦魏交接地,河水早已結冰,刺骨的冷。

薑黯蜷縮在一個山洞裡,昏昏欲睡,她強迫自己清醒出去尋找柴火,如果再不生起火來,今晚她必然會被凍死在睡夢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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