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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 章

第 2 章

磐蒲| 作者:李恩思| 發表時間: 2024-06-13 18:07:0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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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妃譴他去隨著仆從吃點心,自己領著奴仆去了偏殿,走近了那片陰冷的殿內。看見大王妃倒在血泊中,驚嚇過度。連連高燒了好幾個月,受了陰寒又受了驚嚇。宸王府換主妃,大公子送去江南,瞞的很好,宮內為貴妃的病忙的焦頭爛額,何事都不聞。

恒軒日日夜夜守在母妃床前,母妃清醒時總會拉住他的手對他講,要好好保護大王妃的兒子,說大王妃也是個苦命人。恒軒一聲聲的應道:“好。”

入冬了,寒霜降,冰封千裡。

母妃薨了,恒軒跪在母妃床頭,淚止不住地流......

再見到宸王侯府大公子,已是五年後,恒軒看著那穿著錦衣玉服的一團白白嫩嫩的糰子,笑問道:“你叫什麼”。小糰子昂首“大哥哥,我叫辰訶。”隻一句,恒軒守護了他十年......

恒軒想著自己對宸王大公子這麼多年的照顧。一時之間,身上彷彿有了裂痕,碎成了渣,十六年間自己一直將他當做親弟弟寵溺,竟不知義結金蘭的另有其人。

恒軒臉色黑裡泛青,雲厓看著膽都要嚇破了。這時暗衛輕叩車門,小王爺李太醫到了。

李太醫踏入馬車內,感覺空氣都凝結了,背後不停冒冷汗。雲厓連撲過去,將李太醫扶到公子身邊。

李太醫見狀顧不得其他,連忙拖著辰逸一條手臂,把著脈。李太醫捏著脈搏,不禁覺得這人消瘦的緊。怔住神,眉頭越來越緊。連忙將銀針鋪攤開,吩咐雲厓將你家公子衣領敞開。

雲厓聽聞邊輕手輕腳的脫開自己公子才換的裡衣,摸著公子手臂無比冰冷,雲厓隻覺得魂飛魄散。手都開始哆嗦,李太醫上前施針,請小王爺和其他閒雜人等出馬車。恒軒低頭看著自己的衣袖還被緊緊攥在辰逸手中,便拿了佩劍將衣袖割斷了。雲厓,和李太醫看見連忙彆開臉去,非禮勿視。

恒軒上了另一輛馬車,仆從幫他換了身衣裳,頓時覺得暖和一些。腦袋也渾渾噩噩起來,眉頭依然緊蹙著。

李太醫施針過了一盞茶的時間,辰逸白著的嘴唇便有了血色,呼吸也漸漸平穩下來。李太醫吩咐雲厓將辰逸扶著不能平躺,便下馬車去小王爺乘坐的馬車上了。

李太醫怔住,緩緩開口,王爺這位公子喘疾和我十幾年前去宸王府醫治的王妃很像。

恒軒抬眼看著李太醫,眼眸深邃,讓人琢磨不透心思。

李太醫繼續說道,當年那王妃風華絕代可惜因為喘疾而無法急行。她讓我開強健體魄的方子,說想為王爺留下子嗣,我是萬萬不敢授意的。喘疾本就是絕症,醫不好治不好,不及時醫治便是死路一條。身體如此之虛弱,萬般不可生子,會損**體元氣大傷,哎。可是最終也冇聽我這太醫的授意,一意孤行哎。

這位公子,喘疾應該是打孃胎帶的,汴京秋冬不適合喘疾的患者常住,寒氣入肺那就是毒藥入髓,醫不好治不好隻能緩解。

恒軒聲音有些啞,“那就給開緩解的方子,送到宸王府,李太醫隨我一趟。”

李太醫連忙擺衣跪下“是”

辰逸喘鳴穩定後,才覺得胸前,脖頸痙攣不已,疼的渾身直哆嗦。腦袋還是昏昏沉沉不清楚。

雲厓連忙輕扶著,端了藥準備喂自家公子。這時,手中的藥碗卻被截胡,恒軒端著藥碗示意雲厓退下。雲厓頓時頭皮發麻,腳踏著大步走下了馬車。

恒軒端著藥碗,一隻手將辰逸扶到臂彎之間,默默注視著辰逸的眉眼。將藥舀了一勺輕輕吹涼餵給了辰逸。

......

“母妃,為什麼是妹妹才能娶來做王妃呀,是弟弟就不能娶來做王妃嘍,我偏不要,誰要是欺負他我便殺了那人,隻要是我喜歡的我定要娶,給他名分,愛護他一生一世......”

辰逸難受的皺了皺眉,臉色紅潤了一些。微微眨著眼睛,隻覺陽光刺眼,眼眶攢了些淚水,緩緩睜開眼隻見眼前俊朗的少年落在一片璀璨星河中。

母妃笑著揉了揉恒軒的頭,“軒兒戾氣不可太重,帝王家從未有過斷袖之癖,龍陽之好。若是軒兒心裡歡喜,母妃定不會薄你的麵子......”

恒軒低沉著聲音問道你叫什麼名字,辰逸暈著腦袋,輕喘道“多謝公子,我叫辰逸。”

恒軒望著眼前的人,隻覺萬般思緒湧上心頭,不斷地壓抑著心底湧上的難過,眼眶通紅。顫抖著聲音輕聲說道:“好久不見,我是哥哥。”

辰逸暈乎乎的,又蒙了很久,喃喃自語道我從未有過兄長......思考良久摸不著頭緒,這人究竟是誰......

“宸王侯府到”駕車的侍從高聲喧喝,宸王府內小廝連忙迎上去,恭恭敬敬問道“來者是?”

侍從掏出令牌撞到小廝眼前,小廝定睛一看,撲通跪倒在地,“小的,這就,回稟王爺。”說完連忙爬起來去找總管大人。

總管連忙遣人去稟告王爺,自己攜著一眾小廝恭恭敬敬,連忙迎上去。“我家王爺在內庭議事,不知晉王駕到有失遠迎,晉王爺快請。”

恒軒撩起車簾,挑起眉“哦,是嗎?議事,王兄可真是日理萬機。”

徐衛走上前迎上總管,“大人,你家雲大公子回來了。”

總管一愣“大公子也在內庭,和王爺......”不禁覺的背後一涼,“我這就......”

徐衛抽出刀架在總管喉間,“不必了,我家王爺冇閒情雅緻,不勞煩總管大人親自跑一趟。總管還是遣仆從照顧好雲大公子,保住自己的腦袋吧。”

總管聽聞腿一軟撲通跌倒地上,嚇得臉色蒼白,“是是是”喊著身後小廝“還不把公子安頓好”

雲厓扶著辰逸,“總管大人,勞煩帶路雲王妃舊邸。”

總管伸出手抹了抹額頭冒的汗,陪笑道“得嘞,大少爺隨我來。”走著路腿都打著哆嗦,掐著自己大腿肉“吾命休矣,吾命休矣!”

辰逸眼眸暗了暗,忍不住紅了眼“......多年不見,早已物是人非。”

......

內庭中宸王吩咐侍女為晉王斟茶,含笑道:“軒弟,塞外征戰多年,何不聖恩覆命,途經宸王府。”

恒軒端起茶杯輕輕吹著氣,抬眼看了一晌宸王,“略有疑惑,特地前來請教王兄,望王兄解答一二”

肖王妃坐在尊位陪笑,遣侍女送來茶點“塞北的天真是不養人,晉王消瘦了,訶兒待會兒就來,又該心疼了。晉王留在府中用午膳吧,訶兒許久不見晉王想唸的緊。”

恒軒抬手作揖“多謝王嫂,甚是麻煩,就打道回府。”

宸王抬手製止肖王妃,繼續溫聲道:“軒弟,請講。”

恒軒眼底含霜,宸王望著恒軒時不覺一驚。

恒軒緩緩開口道“不知可有位雲王妃與我母妃交好。”

宸王臉色刹時鐵青,深深歎了口氣“你......罷了,那是年少時,父皇指婚的雲氏郡主。豆蔻年華與你母妃往來密切,結成知己倒也有青梅之誼......”

恒軒默然“哦,母妃知己現在何處?我與雲妃之子有義結金蘭之誓,父皇詔曰與宸王長子義結金蘭,長女喜結良緣......不知王兄可有欺君罔上之罪.....”

屋外嬤嬤輕聲喊道“訶兒爺,晉王就在議事廳慢些跑......”

隻見來人一身錦衣華服,俊朗清秀的麵孔闖入廳中人的視野。風姿秀逸,爽朗清舉,笑起來眉目都彎成了月牙兒。

辰訶氣喘籲籲奔到門前,看見恒軒頓時喜笑顏開“哥哥來啦,也不差人知會我。許久未見,想念得緊。”說完大跨步走到恒軒身邊,邊向宸王和王妃行禮。

恒軒看著辰訶一言不發,淡淡頷首。

辰訶看了一圈發現氣氛不對,奇怪道“父侯與哥哥再議事嗎,訶兒打擾了。”

肖王妃滿臉慈愛“訶兒,待會兒再好好與你晉王哥哥敘敘舊。”便遣人將辰訶送了出去。

辰訶走在路上覺得心裡懸著顆巨石,壓抑的喘不過氣,不明白平時那麼寵溺自己的恒軒如今發生了何事,竟然對自己冷著臉。

丫鬟跟在後頭“少爺,辰逸回府了”

辰訶頓時止住了腳步,扭頭皺著眉頭道“你說什麼!?”

辰訶的手緊緊攥成拳頭,身體忍不住微微顫動,他為何這時回來......

丫鬟連忙上前撫摩著辰訶的背部,舒緩著他緊繃著僵硬的身體“訶兒爺不必為了他驚慌,這王府可是您母妃管事當家,肖王妃差遣的都是心腹,爺兒憑什子心顫......爺兒不惱不惱”

辰訶緩緩放開緊緊攥著的手指,指尖一陣泛白,丫鬟見狀心疼不已,連忙用手帕包著輕輕揉搓。“訶兒爺晉王瞧見了可是要心疼的......”

辰訶慢慢挪著步伐,垂下頭眼眶微紅“燕苒姊姊,軒哥哥他都知道了......他看我的眼神從未如此冰冷,我很難過。”

燕苒朝著辰訶做了個萬福禮,“訶兒爺晉王與你可有著十幾年的情分,怎怕如此這般,爺莫思莫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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